阳光织成金色的面纱,为她贴上梦幻的妆面,不知不觉中吸引萧廷的全部心神。
“你故意贬低萧大哥,是因为你也知道你怎么样都比不上他,否则你根本没必要带着面具和我讲话。”
妙吟的眼睫莹亮纤细,琉璃似的眼珠空明澄净,竟比日光还要灼人眼眸。
萧廷喉结极轻的滚动,嘴角带起习惯性的微笑,将目光错开一瞬,身侧手指轻轻摩挲,状若随意地将其背向身后。
不过片刻,他心中便生出计较。
再回眸,他的眼尾潋滟起光泽,似笑非笑的向前压进半步,衣角晃动,颀长的身影如罗网倾覆,将妙吟连人带影子都吞入晦暗。
“呵呵。”
笑声在空气中震颤,萧廷徐徐放缓声音:“看来他在你心里的地位很高啊。我和你打个赌怎么样?赌,在你眼里比我强的萧廷能不能从这里把你救出去,如何?”
妙吟看他笑得不怀好意,小心的开口:“你想做什么?”
“我想要你。”
萧廷俯首再度前倾,笑看女人节节败退,跌回凳子上楚楚可怜:“你赢了,我放你和萧廷双宿双飞,你输了就要心甘情愿做我的女人,怎么样?”
妙吟眼睫轻颤,神情微怔。
如果没有知道你就是萧廷,我还真会信了你的邪。
不论输赢都是你的人,你可真会玩。
“卑鄙!”
软乎乎的骂声似刚出鞘就软下的刀刃,配上毫无攻击力的弱小躯体,像极了炸毛的奶猫亮出粉红的肉垫。
这哪是骂人?分明是往萧廷心尖上挠痒痒!
“那你敢不敢赌?”
“我……”
妙吟一顿,撇过头去:“我不要。”
萧廷啧了一声,“说了这么多,你也不信萧廷能来救你。”
“才不是!”
妙吟大声反驳,维护起萧廷的形象。
“我知道他肯定会来救我,可是我不要萧大哥冒险。你这么坏,肯定是想使诈抓他,我才不会上你的当呢!”
好看的凤眼弯起,盈盈笑意流淌,萧廷专注的看她:“你宁愿被关一辈子,也不要萧廷来救你?”
妙吟偏头,拒绝和骗子讲话。
哪能被关一辈子啊?又不是不会跑。
但这样的不言语被萧廷理解成了默认,这让他心中窃喜。
她真的很爱我。
爱到心甘情愿自囚于笼。
妙吟气闷得不行,但萧廷眼里的宠溺快溢出面具了,在每一次他确定这份爱意的样子时,他的姑娘总能让他更惊喜。
这怎么能叫人不爱呢?
他略显轻佻的撩起妙吟的一缕发,食指打了个圈,青丝便乖顺的绕上指节,捏在掌中供人端详。
“你大概还不知道吧,平静要举行武林大会来讨伐血月神教,萧廷是她一力举荐的人。你是萧廷的女人,我留着你就是为了引他过来。你答不答应,他都会来。”
妙吟恍然大悟。
什么赌约?那不过是他的借口。这个厚颜无耻的男人,他想利用自己在这次武林大会避开风头,好暗中算计。
“你好卑鄙!你怎么可以这么坏?”
妙吟以为萧廷想暗中对平静他们不利,实际萧廷打的是“螳螂扑蝉,黄雀在后”的心思。
嗯……还有那么一点点的私心。
听妙吟骂他,萧廷已经自动理解成在为他担心,简直不要太开心。
他松快的直起身子:“哈哈哈,我是坏,可我从不玩儿虚的。倒是那些名门正派,你看看都这么久了,有谁来救你?”
“这是我自愿的,和她们没关系。”
萧廷看妙吟油盐不进,心里不爽。
都这样了,她还袒护那群人。
“呵,你可真是个既聪明又善良的姑娘,既然你这么聪明,就该知道萧廷落到我手里会是什么下场。”
眼见着时间也不早了,他还要回练功的地方,免得有人找过去,发现没人而引起不必要的怀疑。
目光在女孩脸上流连,怕被看出端倪,他忍着亲近的冲动,可到底还是没忍住的抬了手。
他轻轻掐住女人的下巴抬起来,迫使对方直面自己,笑盈盈地低头靠近:“好好想想,是顺从我,还是拒绝我。”
说到最后,他在人额头上亲了一口,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妙吟摸了摸滚烫的额心,原地苦恼。
他到底什么意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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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砚台看萧廷时不时的便笑两下,甚是傻气,就问为什么。
萧廷带着炫耀讲了赌约这件事的,幽蓝的眼睛里抑制不住的欣喜,就像得到什么不得了的稀世珍宝。
“她真的很爱我,宁愿赔掉一辈子,也不让我冒险。”
话落,他收敛眼中的雀跃。
妙妙今天的话似乎是看出了什么。
在天剑五爵没有到手之前,他得小心行事,让妙吟知道萧廷和阿卑罗王是两个人,同样的,他也得想想怎么让妙吟接受“作为阿卑罗王的萧廷”。
虽然妙吟说过即使是恶人也会救,可成亲这种事到底与救人不同,她对阿卑罗王的评价言词激烈,可见是不喜欢阿卑罗王的。
只是如今萧廷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索性不想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她总不能不要她的萧大哥吧?
砚台无法理解萧廷内心深处的纠结,只觉得奇怪,妙妙姑娘喜欢公子,这也不是今天才知道的啊?用得着特别开心吗?
萧廷撇眼看了不开窍的砚台,摇头叹服:“傻砚台啊。”
砚台确实不懂,只能回个傻笑。
公子总说他傻,那傻就傻吧,只要公子开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