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廷:我是实干派。
——★
萧廷每天都会出门练三个时辰的剑,但其实他偷偷来幽会妙吟了,因为他压根没打算参加武林大会。
妙吟的伤恢复得很快,不愧她的医术。
院中阳光明媚,萧廷喝着小酒看人吃饭,心情甚好,甚好的结果就是那个手啊,不由自主的摸上了软嫩嫩的脸蛋子。
妙吟被这样的动作一打扰,饭也不吃了,偏头看向萧廷。
即使戴着面具,她仍能看到萧廷弯起的嘴角,甚至在她看过去的时候笑得更弯了。
妙吟心里直叹气,他真的没觉得他这样很“萧廷”吗?
他那么会伪装,怎么到了我这里就漏洞百出?他是觉得我傻,还是故意的?如果是故意的,那我要不要继续装傻?
妙吟心里的疑问有点多,咽下嘴里的吃食后,直言说道:“你这样,好像一个人。”
萧廷的眉微挑,不动声色的把手收了回来,坐直身子端起酒杯。
他倒不是故意显露,只是妙吟对他而言没有丝毫威胁,加上本就喜爱,便不自觉的放松心神,露出平日里的习惯来。
喝完,他笑盈盈的放下酒杯:“我是阿卑罗王,就算像也是别人像我。”
若不是要顾忌着,他还想吃两口。
小姑娘吃东西就像某种毛绒绒的可爱小动物,哪怕是水煮白菜都吃得津津有味,光看着就下饭。
妙吟重新夹了菜进碗:“说得也是,萧大哥那么好,你们怎么会像。”
还真是差点被发现了呀,萧廷暗笑,起了逗弄的心思。
他正襟危坐的挺直腰背,沉声质问:“你拿一个瞎子跟我比?”
“萧大哥已经不瞎了,我治好的。”
妙吟颇为自豪,想起萧廷时眼睛都变成了月牙,眉飞色舞的开口:“萧大哥温文尔雅,英俊潇洒,还有侠义心肠,他是对我最好的人。”
被夸得飘飘然的当事人萧廷悄悄松下腰,带着某种探寻的意味靠近:“他有你说得那么好吗?”
“他当然有那么好!”
妙吟夸完,嫌弃的看了一眼阿卑罗王:“才不像你哦,藏头露尾,把我囚禁在这里,不安好心。”
那俏皮的样子看得萧廷心喜。
胆子很大嘛,都敢呛声了。
看来前面吃的苦还不够。
可是萧廷已经舍不得再让她落到别人手里,弄得个凄凄惨惨。底下那些人没个轻重,磕了碰了,他会心疼的。
他彻底靠过来,在人耳边说道:“你倒是说说,我怎么不安好心了?”
热气吹过来,烫红了耳朵。
又是这样,他又吹耳朵风,就会欺负人。
妙吟头一偏,双手捂住耳朵,离开凳子,脸红红的隔了八丈远看萧廷,拿出慷慨就义的模样:“你杀了我吧,我是不会屈服的!”
阿卑罗王饶有兴趣的支起下巴看她,“你是萧廷的女人?你在为他守节?”
妙吟脸更红了,是气的,这人好不要脸啊,仗着戴了面具就口无遮拦。
“才不是!我和萧大哥才不是你说的那种关系,我们尚未成婚,我们的感情是干干净净的!”
“呵呵~”
萧廷从胸腔里发出低沉的笑意,向妙吟走近,慢慢说道:“你敢说你没和他亲过,没有抱过吗?”
“你、你!你无耻!”
妙吟的脸红到快滴血了,又羞又恼。
这人真的好无耻!明知道她说的不是那个意思,却用这么私密的事情故意调戏她。
萧廷只觉得这样气鼓鼓的妙吟看着过于可爱,特别的生动有趣,逗弄得也格外起劲。
他展开双臂,开始大言不惭。
“跟他不如跟我。我是阿卑罗王,整个血月神教都是我的,萧廷不过是个瞎子,还是个无家可归的穷鬼。你跟了我,我不会亏待你的。金钱、权利、地位……你要什么我都能满足你。”
他伸手过来想将妙吟带进怀里,不过自然是没得逞的。
两个人绕着桌子躲猫猫,院中的芭蕉叶笑到拍巴掌。
“你不用白费心思了!”
妙吟停下这荒诞的游戏,虽然不知道他说这话的用意,可自己现在喜欢的是文剑武书生萧廷,不是血月神教的阿卑罗王。
妙吟看向阿卑罗王认真的说到:“我爱他,从来不是因为那些身外之物。我爱他,是因为他对生活的热忱,是他勇于面对命运不公的勇气。”
“我爱他的坚强,爱他的永不服输,爱他百折不挠。”
“他身上那种热就像太阳,永远有一股向上的生命力,他让我对生活充满热情,跟他在一起我觉得很温暖。”
萧廷是个极其矛盾的人,他有一种魔力,即使明知危险,也能令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他就像一朵开在暗夜里的花,带着独特的诱人芳香,吸引着每一个偶然路过的人。没人知道它具体的样子,可每个人都能从中品出不同的味道。
最吸引妙吟的,正是他澎湃的生命力。
那种炽热到狂放的生命力。
妙吟开心的夸完,又转头故意对阿卑罗王仰起下巴。
“可惜这些你永远也无法感受到。野兽尚有三分情,而你心如顽石、冷漠无情,只因为心中不顺便可以滥杀无辜,你根本不懂生而为人的幸运。你没有感情,想来你也不会理解人生在世最珍贵的是什么。”
萧廷沉默听着,因为他很想知道自己在妙吟心里是个什么样的人,可听到后边,发现小姑娘对自己现在的身份很有成见。
在她眼中,阿卑罗王和萧廷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萧廷微微勾唇,这是他一直以来的伪装,现在却让他心里有些不得劲儿。如果,她知道阿卑罗王就是萧廷,还会如此毫无保留的爱吗?
“眼盲不可怕,可怕的是心盲。
你讥笑他看不见,可戴上面具的人是你。”
阳光将两人分割,妙吟站在树荫里微仰着头看他。
光影斑驳晃动,微微凉风拂过。
萧廷被那双明亮的眼睛望着,里面的光亮似乎能透过面具射进他心底,于黑暗中亮起炙热的白光,照得他无所遁形。
有这么一刻,他以为自己被妙吟认出来了。
“再锋利的宝剑也斩不断光,但你闭上双眼,又怎么可能看得见?”
妙吟走出阴影,与人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