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远隐藏在银框眼镜后的眼尾微微上挑的眼睛，高挺的鼻梁，线条轮廓流畅而削窄的脸型……

注意到秋寻的目光，淮远弯眼笑了，于是那双眼睛也变得更为生动。

——“咳、咳、咳！”物理老师站在讲台上，一脸和善的微笑。“两位同学，知道你们组成同桌很兴奋，但能否稍微尊重我一下？”

霎时间，所有人都转过了头，伸长脖子像大鹅一样投来探究的神情。

“……”

淮远默默坐直了，感觉自己像动物园里的猴。

他忍不住去看旁边的秋寻，却愕然地发现了对方嘴角那一抹未收回的笑。

淮远连眼睛都不舍得眨，定定地看着秋寻的侧脸。

秋寻在物理老师正评讲的卷子上做了点标注，没有转头，只是微动嘴唇：“怎么了。”

淮远恍然惊醒，“没…没事，走神了。”

噗通、

噗通、

噗通……

淮远不着痕迹地捂住了心口，暗骂自己的心脏一点都不争气。

它跳得好快啊。

.

生日会当天。

淮远思来想去，最终订了某个中餐厅的大包厢，足够一班人闹腾。

下了晚自习，大家一齐搭车去餐厅。

夜晚风大，气温骤降，秋寻上身只穿了一件内衬和羽绒服。

等车的间隙，淮远问：“不冷吗？怎么不系围巾。”

秋寻答，“忘带了。”

淮远飞速地瞟了几眼周围，趁着没人注意这边，他从背包里取出另一条围巾，给秋寻系上，仔仔细细地掖好边角。

秋寻怔忪一瞬，眨了眨眼，“你怎么带了两条围巾？”

淮远笑道：“以防万一。”

他收回手，指尖轻轻碰了碰秋寻的下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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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们相聚在这里，是为了庆祝二中之光、四班班草——淮远的生日，十七年前的今天，在这个神圣而伟大的日子，他出生了……”

淮远去了趟洗手间回来，就听沈沛正在台上激情发言。

淮远实在受不了这种令人脚趾抓地的台本，随手抓了包餐纸砸沈沛。

沈沛被砸也不生气，笑嘻嘻地走过来，送上了事先准备好的礼物——一套价值□□八的游戏皮肤。

而成晨送的果然是最新款Switch，方玉关送了几套学习资料，张书雅送的是某果新款耳机……

淮远一一谢过，忍不住看向不远处的两人。

在一片吵闹的环境中，岑晓把头凑近秋寻，声音不大：“秋寻，你打算送什么？”

“……”

淮远没听清岑晓说的什么，但紧接着秋寻摇了摇头。

忽然，似乎察觉到他在看他，秋寻投来了视线。

秋寻偏头跟岑晓说了句什么，然后径直向淮远走来。

他在淮远面前站定，然后递出了手中的袋子。

淮远喉间一紧，“不是说人到场就行吗？”

“总不能真的空手来。”秋寻一抿下唇。

淮远便笑了，他拆开袋子一看，里面静静地躺着一件深色的针织马甲。

淮远眨眨眼，紧接着意识到了什么，惊讶地抬起头。

“本来想织毛衣的，但时间不够，而且有点难。”秋寻解释。

淮远只觉一股热气直冲脑门，烧得他失去了理智。“你很厉害，我喜欢这份礼物。”

来自秋寻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