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远的生日快到了，这件事还是沈沛提醒的大家。

一大堆人咋咋呼呼地围过来，七嘴八舌地讨论要给淮远过生日。

“必须请客出去搓一顿好的！”沈沛一锤定音。

方玉关舔舔唇，在小本子上写下几个选项。“啊，好久没吃火锅了，或者烧烤？麻辣烫好像也不错……”

张书雅笑着骂了一句：“你们还是不是人啊，让寿星请客。”

成晨十分豪气地说：“这样吧，到时候办一场生日会，大家聚一聚，酒水饮料什么的，我包了！”

此言一出，立即得到了沈沛、方玉关等人的热烈拥戴。

有人问：“淮哥想要什么生日礼物？我提前准备准备。”

等他们闹够了，淮远才开口。“都可以，心意到了就好。”

沈沛想了想，“Switch最新款游戏机？”

成晨鬼叫一声，“不行！我好不容易想出来的点子，这个得我来送，谁也别跟我抢！”

沈沛翻了个白眼，“行行行，不跟你抢，我送游戏装备总行了吧？”

座与座之间的过道还没宽敞到可以停车的地步，一群人聚在一起吵吵嚷嚷，人一多就容易磕碰。

不知谁兴奋过头撞到了谁，一下往前扑倒，又撞到了什么。

只听“哗啦”一声，桌子移位，几张卷子几本书散落在地。

淮远想拦都拦不住，仅是下意识用手心挡住了桌角，避免磕到人。

原本有些吵闹的氛围变静了。

事情发生得有些猝不及防，秋寻只来得及从桌上撤回胳膊，手上还拿着一支笔。

淮远笑着打破了沉默，调侃：“谁这么不小心，要给我们表演杂技？”

岑晓脑子一转，十分配合，“噗”地笑出声。

这声笑仿佛打开了什么开关，其他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人群中站出来一个男生，尴尬地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啊秋寻，刚刚我没站稳。”

秋寻摇了摇头，“没事。”

在大部分同学眼里，秋寻这个人身上有几个标签，转校生、成绩好、沉默寡言，挑不出毛病但很少人跟他亲近，秋寻转来二中已经大半个学期了，很多人甚至没跟他说过话，也就淮远和岑晓跟他比较熟悉。

——话说这也是个挺令人费解的问题，明面上看不出来淮远和秋寻关系有多密切，这俩人怎么就当了同桌呢？

这些疑惑都随着秋寻的冷淡变成了未解之谜。

淮远重新把两张桌子并拢，帮着秋寻捡起了书和试卷，贴心地拍干净上面的灰尘。

方才没站稳的男生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脱口而出：“秋寻打算送什么礼物？”

秋寻一顿，似乎没想到他会问自己问题，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成晨依旧棒槌，丝毫没察觉空气中的尴尬分子，他提议：“要不送几套五三？”

“……”

男生这时好像也发现了问问题的时机和内容不太妥，连忙道：“当我没说……”

秋寻抿了抿唇，“还没想好。”

男生一愣，“哦……哦。”

随着秋寻的那句话落地，气氛重新活络了起来。

沈沛摆摆手，“哎呀，淮远不都说了嘛，礼轻情意重，送什么不重要，纠结这个干什么？”

方玉关点点头，“与其整这些花里胡哨的，不如想想吃什么。”

傅游彤小声说，“快上课了。”

一提到“上课”，一众人瞬间蔫了，作鸟兽散，陆陆续续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淮远的视线一直落在秋寻下半张脸，直到上课铃响，秋寻忽然半趴在桌子上，凑近他轻声说了一句什么。

铃声在脑海里回荡，那么吵，秋寻的嘴唇一张一合，唇色是浅淡的粉。

淮远一动不动，清楚地听见秋寻的话。

——“你想要什么礼物？”

淮远同样趴在桌上，两人挨得很近，他连秋寻的眼睫毛都看得一清二楚。

淮远的心跳不自觉加速了。

秋寻仍认真地看着他，等他回答。

淮远假咳一下，小声：“我不用那些，只要你……你到场就可以。”

秋寻一愣，也就是这时，他才发现，彼此间的距离好像有点太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