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妈妈都听你的。”
这句话无疑是又往秋芳茗心里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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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场家长会下来,秋芳茗都浑浑噩噩的,秋寻觉得不好,几次开口想让她跟老师说一声,回家休息,但秋芳茗根本没听见。
好容易熬到结束,结果离开前差点撞到一个要进门的男人。待看清男人长相,秋芳茗整个人都僵住了,被撞的男人显然也没想到。
“老公~你来了。”苏可上前挽住男人的手臂。
“晓晓,我们走了。”男人即岑文说道,他不再看秋芳茗,也丝毫不在意秋寻。
岑晓很尴尬而且紧张害怕,两步三回头地觑着秋姓母子。
苏可忽然碰了碰岑晓书包侧的水杯,“晓晓,你这保温杯掉漆了,扔了吧,妈妈给你买新的。毕竟呢,旧、不、如、新。”
“……”
几天后。
秋寻一出校门就看见某辆熟悉的宾利,他的脚步停滞了一秒才走上前。
秋芳茗来接秋寻放学,只说明一件事——她现在情绪很糟糕。
秋芳茗最近一段时间失眠了,她只要躺在床上,就翻来翻去睡不着觉。她甚至开车时走神,差点出交通事故。
到了邻郊的一个红绿灯路口时,秋芳茗猛踩刹车,听着后面成片的刺耳喇叭声,一股烦躁直冲心头。
她面无表情地升起单透车窗,问:“你跟岑晓关系怎么样?”
“普通同学。”秋寻尽量平静地回应。
但这显然没能安抚秋芳茗的情绪,某些字眼刺痛了她,她抓着秋寻的肩膀掰向自己,近乎魔怔地逼问:“苏可平时是不是也来接岑晓放学?你以前有没有见过她?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不如她?啊?!”
她手上渐渐用力,指甲穿透皮肤,渗出殷红。
虽然知道秋芳茗根本不是在问他,也根本不需要他回答,但秋寻还是一字一句、口齿清晰地道:“不是,没有,不觉得。”
——
这里离家很近了,秋寻慢慢地在路上走着。
刚刚公司来电话把秋芳茗叫走,秋寻确认她吃完药平复了,才敢让她开车。
他看向前方,想着那里好像有个药店,去买点创可贴吧。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挺热闹的,可以买些甜食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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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和岑晓确实是兄妹。”
秋寻简单跟淮远说了自己从小父母离异,岑晓跟着父亲,父亲又另娶了。
直到这时,淮远才发现秋寻和岑晓二人的侧脸是有点像的。他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因为过去的很长一段时间,他甚至以为这两个人之间有什么特殊的情愫。
淮远感到了羞愧。
“你的目光总是落在岑晓身上,我刚开始还以为……”
虽然后来秋寻跟他解释过,他心里还是不太好受,认为即便不是一对,也可能有喜欢的成分在。
秋寻说,“因为流言蜚语,我们的家事有一部分被人知道了,岑晓当时状态不太好,我关注她习惯了。”
当时岑晓精神恍惚到在课堂上做傻事,伤害自己。秋寻有段时间常看顾着她,是以转学后还保留了这个习惯。
“……哦。”淮远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又想到了秋寻锁骨下的伤痕。
“秋寻,”他突然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我在。”
奇异地是,秋寻明白了他的意思。
一阵风跑过,卷落的树叶承载着少年的直白与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