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堂是不需要学生去的。秋寻和淮远慢走在一条林间小路上，相对无言。

是秋寻先打破宁静：“你没有什么想问？”

“你不说我不问。”淮远点头。

秋寻觉得很讽刺，又是家长会。明明他和岑晓不在一个班的时候，她们从来不参加家长会。

命运无常。

……

秋寻读初一的时候才知道自己还有个双胞胎妹妹，那时是在B市一中。

家长会上。

秋芳茗随意地打量着四周，她目光一顿——“苏可？”她看到了岑晓：“你来给女儿开家长会啊？”

苏可一见是她就笑开了眼：“芳芳，”然后揽住岑晓。“对，我女儿呢。”

不知为何秋芳茗盯着岑晓的脸看了一会，半晌才收回视线，“真是没想到，你女儿都这么大了。”

岑晓腼腆地打了个招呼：“阿姨好。”

秋芳茗微笑，“你也好啊，不知道你和我家秋寻谁比较大。”

苏可抢先道：“晓晓是九月生的。”

秋芳茗一愣，这么巧？

“……秋寻也是九月出生的。”

话及此，苏可终于露出了一个得意而挑衅的微笑，“那当然了，双胞胎么，肯定是同一天生的。”

“……！”

“你说什么？”秋芳茗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你在开玩笑吗？”

“不是啊，秋寻和岑晓不都是你生的？”苏可露出不解的神情，无辜又委屈。“你怎么连自己的女儿是谁都不知道？”

一旁的秋寻和岑晓都愣了愣。

秋芳茗脑中嗡嗡地响，她摹地想到了什么，身形不稳，扶住了身后的椅子。“你……你、跟岑文……”

“我们结婚了。”苏可抱着胳膊，大方地说，一派“正宫”的架势。

秋芳茗原本平静的脸色都扭曲了，“……你们，你们怎么会在一起呢？”

她的状态太不对了，秋寻开口叫她，“妈。”

“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嘛。”苏可把岑晓推了出来，指着秋寻和秋芳茗说：“这是你哥，和你另一个妈。”

苏可捂着嘴羞涩一笑，“秋寻啊，说起来阿姨跟你爸爸结婚了，其实你也应该叫我一声‘妈’。”

电光火石之间，秋芳茗仿佛意识到了一件事，情绪陡然激动起来，不顾在场这么多人，质问：“你和岑文是不是高中的时候就勾搭上了？！所以我们还没离婚你就插足了进来！”

她的声音很大，不少人都听见了，四周一静。

“你嘴巴放干净点！”苏可皱起细眉，“我们是光明正大在一起的！”

“撒谎……撒谎！”秋芳茗余光瞥见了苏可手上戴的戒指，一下爆发了，扑过去拽起对方的手腕。“这个戒指高中时岑文也送过给我！”

苏可吃痛地尖叫，“松开我！”

场面一片混乱，直到班主任来，用力地把教案拍到桌上，“那两位家长，你们在干什么！回到自己位置上坐好！”

秋寻扶着秋芳茗，拍了拍她的后背，像在安抚，“妈……”

班主任阴阳怪气道：“某些家长不要仗着自己孩子成绩好就胡作非为，眼睛长头顶上，跟其他家长起冲突。”

苏可笑眯眯地揉了揉手腕，“说的是。”

秋芳茗和岑晓具是脸色一白。

岑晓拉了拉苏可的袖子，“您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