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珩脸上泛着红他淡淡道:“小王爷,既然话都说的差不多了,时辰也不早了,我想去沐浴,回房早些歇息。”
纳兰泱看着都珩贴脸的发丝都已经湿润,六月的天确实已经很闷热了,“我遣两个丫鬟带着你去,你可有换洗衣裳?”
都珩不假思索道:“我辛苦李伯让人去侯府取了几件,还是够穿的。”
而这几句话在纳兰泱听来就是都珩要在王府长住的意思,毕竟都让人去侯府取衣服了。
纳兰泱面上止不住的开心。
都珩见纳兰泱傻笑,也不答话,便直接出了房门,去自己房里取了衣裳便向浴池走去。
纳兰泱见都珩走了,这才吩咐门口的丫鬟去把自己替都珩定的新衣裳拿来,送去了他房里。
纳兰泱刚倒了杯茶,还没准备喝,就见长公主和定国侯往这边走来,他站起身拱手道:“姑父姑姑,这么晚了,怎么想着来王府?也不遣人通报一声,景翊有失远迎。”
长公主走进房内,好奇地打量着房里陈设,轻笑道:“这不是如今洵亦在王府上住着嘛,你姑父和我刚从宫内出来,回侯府的路上正好路过洵王府,就说来看看你和洵亦。况且今夜你进宫急,等我和你姑父还想找你说说话的时候,你和洵亦都已经出宫了。景翊这是怎么啦,难道是不欢迎我们来吗?还是说你和洵亦有什么小秘密,不便我们做长辈的知道啊?”
“姑姑说得哪里话,哪有不欢迎啊,景翊巴不得姑姑和姑父能来王府多坐坐,简直让洵王府蓬荜生辉。”纳兰泱连忙打圆场,笑道:“姑姑姑父,二位快请坐,正好来试试我得的新茶,我早知晓姑姑要登门就不必遣人去侯府送点心了,直接让姑姑顺路带走多好。”
长公主和定国侯刚拉开椅子坐下,纳兰泱立马起身替他们二人都斟了茶,茶香悠远。
一直未说话的都耀饮了口茶,这才环顾了周围慢慢开口道:“洵亦这小子呢跑去哪儿了,可有给你添什么麻烦啊?”
纳兰泱仍是带着笑:“洵亦他去沐浴了,想必得过一会儿才能回来。姑父不必担心,他不仅没给我添麻烦,反倒是帮了我很多忙。我本想等有时间了抽空去侯府拜访,告知您能否让洵亦在王府小住一段时日,帮我查查案来着。既然您今日来王府了,那我便当面说了。”
都耀咧嘴一笑道:“景翊,洵亦这孩子还得多麻烦你照顾了。他在边境偶尔随我一起上战场,对漠北一知半解,如今回京,对朝堂之事更是懵懂无知。你自小在京城长大,朝堂上暗流涌动,这孩子心性还待磨炼,就有劳你了。”
纳兰泱点头,饮了一口茶道:“姑父这话说的可太见外了些,洵亦他于我有救命之恩,昨夜我被刺杀幸好有他,不然可能…我昨夜就死在刺客刀下了。”
都耀后知后觉想到此处,拍了下后脑勺才担忧问道:“这事我也有听闻,听闻你中了一箭,今夜陛下召你进宫时,我见你并无异样,本想问你的时候,已经寻不到你人了,现下你身子如何了?”
纳兰泱忙摆手道:“无妨。幸好有昨夜刺杀一事,洵亦刚从刺客身上搜到了瑞王府的令牌,然后今日瑞王便上赶着来我府上送礼,一问他,这才得知这令牌是他借给杨自成的,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都耀不由追问道:“瑞王母妃是杨家的人,这杨自成是京城太尉,明面上也都是杨家的人,他为何要将此事栽赃给瑞王?岂不是得不偿失?”
纳兰泱答道:“如果杨自成是为了更大的利益呢?况且杨国公为人清正廉明,恐对此事不知晓。所以我也想知道,能让杨自成拿整个杨家去赌的好处,究竟是什么,他背后那个想要搅动朝局的人,究竟又是谁?”
都耀听着纳兰泱的话,放下手中的茶杯询问道:“景翊,那你的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纳兰泱伸手撑住下巴,另一只手指尖在桌上滑动,“无论如何,都得废了杨自成。杨自成一落马,太尉一职定是有空缺。然后…我会想办法向陛下请旨,让洵亦去坐太尉的位置。至于白虎营的那些所谓的杨家旧部,我都会一一肃清。日后不管京城是否变天,只要都家有皇城兵权,就不会有人敢动都家。”
长公主皱眉思索,也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可是这样,都家不是更树大招风吗?”
都耀没等纳兰泱解释,自己倒是打断他开口道:“景翊此话说的没错,这是一场豪赌,若是都家拥有了皇城兵权,确实是树大招风。不过,若是陛下驾崩了,江山易主,这也是唯一能够稳住皇城局面的办法,也是都家…唯一的活路。”
纳兰泱点头肯定道:“姑姑姑父,可还记得之前问过我的,我站哪一边吗?我站我自己站都家,我这些年在京城,也经营了不少营生,也有自己的势力。我会好好保护好洵亦,更会好好保护好都家。”
都耀伸手拍了拍纳兰泱的肩膀,欣喜道:“景翊你如此坦诚,姑父不要别的,有你这句话就足够,都家自然也会成为你最有力的臂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