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悟,你这样也太胡来了吧?”
夏油杰担心的说。
他们这会儿终于完成了各自的任务,在高专外面偷偷摸摸的碰头嘀嘀咕咕着。
自从他们发现有个不知名的存在盯上禅院时后,这种私底下的碰头就经常发生。
左右他们有时候都不知道自己会什么时候会想起来要聊一聊,那么那个暗处的存在也肯定察觉不到。
事实也是如此。
羂索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的一些马脚已经暴露在了这两位少年特级的面前,目前还只是专注的捅咕禅院时中。
而就在两位少年特级兢兢业业的完成任务的时候,禅院时这边也已经到达了禅院本家。
“你这样子还能撑得住吗?”
夏油杰的担心不是空穴来风的。
五条悟已经主动揽走了禅院时的大头任务很久了,原本身为准特级的他就已经很忙了,现在更是雪上加霜。
有时候光是看五条悟那副随时随地可以睡死过去的样子,夏油杰都害怕他会不会成为历史上第一个因为任务繁重而猝死的六眼。
“没事啦,我是谁啊,我可是最强,这点任务量算什么。”
五条悟干脆利落的从二人坐着的蝠鲼咒灵跳了下去,刚才在蝠鲼上补了一会儿觉,他的脸色也明显好看了许多,此时意气风发的扭头笑着。
“……那以后你自己干我们所有的。”
夏油杰死鱼眼的看五条悟耍帅。
半晌他无奈的摇摇头,也跳了下去。
……
伏黑甚尔一个用力从高高的楼层边缘上跳了下来。
他有力的臂膀上一左一右的带着两个人。
不过就严格意义上来说,那个像个麻袋一样,轻松挂在他左肩上的人学名上叫做尸体。
至于他的右边腋下夹着的那个一动不动的人,则是身体力行的演绎了什么叫做活人微死。
“……甚尔?”
禅院时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就已经被伏黑甚尔夹公文包一样的夹在了腋下快速移动中。
她脑袋一片混乱的喃喃。
……发生了什么?她为什么会被甚尔带走?
禅院时感觉脑子里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她没有意识到的地方一点点擦去了她的记忆和意识,以至于此时此刻她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对现在的状况做出反应。
“啧,还活着啊,小鬼。看你一路都不吭声,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伏黑甚尔淡定且毒舌。
“说起来你打算怎么谢我?要不是我辛苦跑来垃圾场一趟,你可就真的栽在那群垃圾手里了。”
伏黑甚尔尽可能用着无所谓的口吻和她日常打趣,不过也不算是特意就是了,毕竟这位天与暴君原本也不擅长和人好好说话。
“……”
被询问的黑发少年没有说话,只是一味的沉默。
不过天与暴君灵敏的耳朵听见了轻微吸鼻子的声音,桎梏住少年胸口处的小臂感受到了几滴不易察觉的冰凉。
“……呐,甚尔。”
哽咽难以抑制,原本沙哑的声线变得更加破碎。
“我不想当咒术师了。”
黑发少年难以抑制的哭泣,颤抖,迟来的悲伤和痛苦完全攥住了她的心口,叫她难以呼吸。
看见那个女人逐渐失去呼吸的时候她好像什么也没想,满脑子只有她要杀了禅院家的所有人。
可这又有什么用呢?是她亲手杀死了那个女人。
伏黑甚尔嗤笑一声,再次高高跃起,略过脚下的一处空缺,朝着自己名下一个隐蔽的房产奔去,明明带着两个累赘,这个身材健硕的男人却视若无睹的在各种缝隙中快速跑酷。
“不当就不当了。”
他表情随意的应下,随后速度极快的掠过了一天的光阴。
……
深夜,
禅院家仍是灯火通明的热闹。
由于白天里禅院时和伏黑甚尔两人合力大闹过一场的原因,禅院家此时依旧是无比混乱。
来来往往的人们制造出各种杂乱无序的噪音,零零总总的交织成一曲令人烦躁的乐曲。
这样的杂音要是放在平时让禅院直哉听见的话,肯定是要大发雷霆骂人的,甚至说不准还会怒气冲冲的惩罚几人。
再怎么说禅院家一手培养出来的高贵大少爷除了嘴贱,被禅院时揍,被五条悟揍,被夏油杰揍,他哪里忍受过这样的委屈。
可惜此时此刻,哪怕骄横如他,也没有这个力气去破口大骂了。
因为他被重伤在床,差点死了。
白日里他在屋外听到了家中的族老们商讨着如何对付六眼,出于终于可以翻身奴隶把歌唱的兴奋心态,禅院直哉也凑了个热闹,跑过来帮忙想办法。
结果讨论到最后根本也没有几个可行的方案。
就在禅院直哉兴致阑珊的准备退出时,突然眼前浮光掠影的掠过了一个人影。
那是负责照顾禅院时母亲的医师。
这位长相俊秀的年轻医师,头顶一圈狰狞难看的缝纫疤痕,彻底破坏了他脸上的和谐,让他原本在禅院直哉眼里尚有几分看头的外表都降低了不少。
是的,直哉大少爷自诩不是个和五条悟一样的同性恋,但他也是个喜欢看人先看脸的肤浅家伙。
直哉少爷脑中浮现出了一个绝妙的想法。
“禅院时那家伙不是在意他的母亲吗?就让那个低贱的女人发挥出她最后的作用,好好教育一下自己的儿子,告诉他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不就好了。”
金发狐狸眼的少年恶毒的微笑了起来,十分不礼貌的直指那位惶恐低下头的年轻医师。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继承了「投射术法」从而眼力变好的禅院直哉隐约的看见这位年轻医师一闪而过的含糊笑意。
后来就是禅院直哉这辈子都不想回忆起的东西。
禅院时确实是听话的回来了,但是她不仅丧心病狂的杀死了那个女人,还不要命的和“炳”队硬碰硬,杀死了许多人后居然还能被甚尔君救走了!
浑身上下被包扎的像个木乃伊,不能动弹的禅院直哉直挺挺的躺在床上,怨恨的目光直射天花板,一想到这里还是没忍住气愤的砸床,然后被痛的蜷缩成虾米。
他原本是想要冲上去和禅院时一战的,结果却被失控下禅院时的几个叠加的「空」给砸中了,要不是他在最后关头强行把咒力全部加持在速度上,他是真的会被炸死。
就连五条悟的「苍」都还没有给他这么大的死亡威胁感过。
…… 可恶!可恶!可恶可恶!
禅院直哉愤恨的想着。
区区一个女人,居然敢反抗家族,还敢重伤他!而且!而且居然还是用那么轻飘飘的姿态!
禅院直哉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在生气禅院时居然敢下这么重的死手,明明之前哪怕他怎么挑衅作死,她也只是让他尝尝皮肉之苦而已,还是在生气重伤自己的禅院时居然是个女人,他被骗了这么久却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