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咱们酒吧开业有什么活动吗?”于欣阳见柳深青一直在跟江霓说话,她不满地站在她的面前,要她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
就像个争宠的小孩。
江霓无语地喝着可乐。
她那天出于好心提醒过于欣阳,留点心眼,不要过于轻信别人。
现在看来她可真是一点儿都没听进去。
“开业前三天酒水半价,你可以推荐朋友过来坐坐。”柳深青拍拍她的头。
于欣阳这小脑袋圆圆的,几乎是一颗完美的颅骨,柳深青想象着这颗骨头被敲碎的样子。
“看看你想喝什么,今天我给你免单。”
柳深青把菜单交给于欣阳,扶着江霓跳下吧台,去后面忙了。
“喂,你是怎么回事?”于欣阳凑到江霓身边问道。
“怎么?”
“为什么你认识这么多漂亮姐姐?有什么特殊渠道吗?”
“你现在这不是也认识了吗。”江霓无奈地说。
她看了眼时间,李乐宜还没来,她差不多也该走了。
“我先走了,等下你和柳姐说一声,我就不特意去和她打招呼了。”
“这么早?这才几点!”于欣阳还没点好要喝什么酒,江霓竟然就要走了。
哪有人这么出来玩儿的。
“家里还有个姐姐等着我回去呢。”
江霓刚要走,就看到于欣阳没心没肺地从吧台的盘子里拿了一粒糖剥开吃掉了。
“哎,你怎么回事,出门在外最好不要吃这些没来由的食物。你能不能稍微有一点自我保护意识?”
“可这是柳姐的酒馆,应该不会有事吧?”
于欣阳懵懵地说,这糖好好吃啊,水果薄荷味的。
“不要轻信任何人。”
江霓叹了口气。
她现在多少有点尊重个人命运了。
这个情况看上去救不了一点。
江霓开车回家,由于心虚,她在楼下的水果店给温舒淮买了一桶棒棒糖。
她不懂现在的糖为什么会进化成这样:无糖棒棒糖。
打开家门,温舒淮不在客厅。
她寻着声音走进卧室,看到温舒淮在黑暗的房间用投影仪看电影。
看到江霓回来,温舒淮冲她招招手,示意她一起到床上来。
江霓乖乖坐在她身边,温舒淮马上换了个姿势,依靠在江霓的怀里。
这是一部文艺电影,画面很美,却没什么台词。
江霓看了几分钟就失去了兴趣,她把糖罐打开,拿出一支棒棒糖递给温舒淮。
“什么?”
“糖。”
“帮我打开。”
江霓把糖纸剥下,把糖给了温舒淮。
她低头闻了闻糖纸上的香气。
这是她小时候经常会做的事。
她会在街上捡别的小孩扔掉的糖纸,拿在手里反复嗅闻。
好像这样就知道这种糖是什么味道了。
温舒淮吃了一会儿糖,身上很快就沾染了糖果的香气。她有些开心地翻了个身,把脑袋埋进江霓怀里。
“你今晚没有搬货吧。”
“没有。”温舒淮靠在她的腰间,江霓有点担心她会闻出柳深青和于欣阳的香水味。
“我先去洗个澡。”
温舒淮拉住她不准她离开,抬头向她索吻。
江霓静下心,低头深深品尝了这款糖果风味的吻。
“一起洗吧。”
一吻结束,温舒淮依旧没有松手。
她搂着江霓的脖子,开始尝试脱去她身上的衣服。
江霓的衣服都是千篇一律的黑背心、黑T恤。
温舒淮给她买了许多别的颜色的衣服,她也不怎么爱穿。
江霓抱着她去浴室,她用后背抵挡住水流,温舒淮蜷缩在她怀里。等到水温达到合适的温度,江霓才让她的身体沾到水。
然后漂浮着。
视线模糊,飞速旋转,深邃而密集。
最终筋疲力尽。
自始至终,温舒淮的双脚都没有触碰到浴室的地面。
江霓稳稳地抱着她,她把脑袋靠在江霓的肩上,疲倦而快乐。
江霓换手抱着她,另一只手按压了洗发水,帮她揉在头发里。浴室里弥漫着草木的香气。
她听到江霓说:“我们好像在热带雨林。”
“月色摇晃树影~穿梭在热带雨林~”
她俩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地哼唱着,温舒淮的声音温柔沉郁,江霓的声音带点儿烟嗓,两种音色交织在一起,结束了在浴室最后的步骤。
“江霓。”她在她耳边呢喃。
“嗯。”
“我能相信你吗。”
头发上的水珠滴落在身上时是冷的,眼泪却是热的。
水流声停了。
浴室里安静的只剩下蒸汽升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