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树在心中不停美滋滋盘算,见这母女二人已退让,他也颇为得意,还不是把这俩拿捏在掌心里死死的?
于是跳出来假惺惺打圆场道,“既已知错,那我也替你们二人在母亲面前讨句好话,毕竟也是一家人,闹这么难看做甚?”说到这他扭头看向刘素芬,“娘,您觉得呢?”
这是给她一个台阶下,刘素芬自然也是看出来了,但这口恶气不出她也不会罢休,于是顺着儿子的话接着道,“哼,我老婆子虽大度不与你们小辈一直计较,但惩罚一定是要有的。”
话锋一转,刘素芬微微抬起下巴用混浊的眼珠子阴阴盯向余长乐,“你这丫头骨头越来越硬,得好好磨一磨才行了,今日没干完的活儿必须去干完,且免了晚饭,干完后去祖宗牌位那跪上两个时辰,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错误!”
“而你这个做娘的没有管教好自己女儿,肯定是自身行为不端正,让这丫头学坏了去,同样晚上没饭吃!”
余梅抹着眼泪,心中万般不服气,而余长乐却早就将状态调整过来,随后扬起没有温度的假笑,点头答应道,“全听您安排。”
………
“阿乐,是娘太冲动,连累了你。”
余梅拿着锄头与女儿去往田地的路上又愧疚起来,方才她语气太冲与婆婆起了冲突,但也只是逞一时口舌之快,根本没有能力与之一刀两断解决问题,到头来还不是苦了女儿和自己。
这下悔意上头,在这连连唉声叹气。
可余长乐此刻却没有了方才那副低眉顺眼的样貌,反而想到刘素芬被气得面红耳赤的样子就好笑,她心中已不在意,于是安抚母亲道,“阿娘,咱们之间还有什么连累不连累的,并且本就是我最开始没忍住顶撞了祖母。”
说到这她突然顿了顿,眼睛一弯,语带笑意,“再说了,怼便怼了,反正做得好,也得不到什么好处,咱从现在开始再也不做那冤大头了!”
余长乐穿越过来也才一年,并且小半年时间都在学习人类的习性,自然没有余梅多年来受到的打压多,不过这些时日她已领教了不少这家人的自私自利与薄情寡性,更加坚定心中所想。
“阿乐,所以你的意思是…?”
“意思就是我们不必逆来顺受,但暂时也没必要与他们正面起冲突,很多事情灵活一点,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不就行了,干嘛事事这么实诚呢?”余长乐捏紧了箩筐带子,唇角微勾道。
余梅听懂了女儿所言之意,忍不住低头抿了抿笑意。
于是今天下午她们娘俩也没再认真干活儿,随意把种子扔在土里掩埋一下完事,拢共不过花了半柱香时间。
她们咬定刘家人一定不会亲力亲为来检查这些东西,因为余梅多年来的忍气吞声,让这家人早就认定母女二人不敢轻易造次,所以才会如此放心。
现下不过也才申时中,余梅却莫名觉得心情很轻松,好像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做出这么有魄力的事情,女儿长大了,变得越来越有想法了,她也坚信自己以后的日子一定会发生大的转变。
而余长乐在思考自己赚的银钱得找个好的理由才行,不然迟早被发现,到时就来不及了。
于是她脑子里突然跳出来一个人,那便是村长。若是能让村长答应帮自己这个忙,那就再好不过了!
余长乐眼睛顿时一亮,她瞧着天色还算早,于是和母亲说好让她先独自守在这边,以防万一,要是刘家人真跑来监督她俩了,那就说自己突然拉肚子,如厕去了便是。
事不宜迟,交代完后,余长乐立刻往村长家的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