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人呢？”

“掌柜的啊，我在东街，你过来接我一下吧。”

“东街？你干什么了？被抓局子了？”

我只好把今天的经历跟顾暮复述了一遍，又简要地向顾暮讲述了方芸的悲惨经历。顾暮那冷心抠门的家伙也没同情方芸，只说让我等等，他过会儿来接我。

买完东西的时候已经十二点了，没办法，我只好步行回局子。

回到局子的时候，门口停了几辆汽车。其中一辆一看就贵得与众不同，我就知道裴玥大小姐家里来人接她了。局子里已经没有方芸的身影了，方姝居然也出来了，和方杰正商量着怎么回去。

“你怎么买个东西去那么久？” 顾暮的声音吓了我一跳。

我估摸了下当铺到东街的距离，胆战心惊地看了看顾暮，“您老人家飞过来的么？”

顾暮颇为无奈地白了我一眼，“我刚好在附近办点事儿，坐出租车来的，你没看见出租车还在外面等我们么？”

“对了，你看见方芸了么？她刚刚还在这里的。”我问道。

提及方芸之际，我瞧见方姝的脸色骤变。她与方杰交谈数语后，便朝着我们徐徐走来。

我对方姝毫无好感，轻轻扯了扯顾暮的衣袖。

顾暮微微颔首，显然明白了我的意思。平日里待客时满脸堆笑的老鸨模样，此刻也敛起了笑容，冷冰冰地盯着方姝。

“哟，这不是顾老板吗？可真巧呢，我想与老板谈笔生意。”方姝笑道。

“不接你的生意。”顾暮冷冷回答。

“老板别这么绝情嘛，至于报酬如何，等我到了当铺再与您商议也不迟呀。我家中的宝物可不只轮回镜这一样呢。多亏了画皮鬼赐予我这具身体，我知晓了许多不得了的事情呢。关于……” 方姝的目光突然朝我这边瞥来，看得我心头一阵后怕。顾暮立刻将我护在身后，低声嘱咐我切勿看她的眼睛。

“有何事，回当铺再说吧。”顾暮压低了声音说道。

在返回当铺的途中，顾暮让我坐在前排，他与方姝则坐在后排。这段回当铺的路程显得格外漫长，我们四人之间一片沉默，这寂静让我心生几分心悸。司机或许觉得半夜开车本就令人不适，而我们之间的死寂更是可怕，于是便与我唠起了家常。

“哎，这合照上的人，我看着有点眼熟。” 我指了指车上的那一幅照片，照片中与司机站在一起微笑的那个男人，不正是之前的那个八千块的玉如意的主人吗？

“是吗？他是我的弟弟。” 司机的声音有些凄凉，眼中也流露出几分悲哀，“他前几天去世了，说是被人谋杀，凶手还在追查当中。小姑娘，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哦，前几天他来我们铺子当了一柄玉如意。”

“他终究还是当了啊……” 司机轻轻叹了口气，“那东西是我们祖传的，据说能保人平安。弟弟却总说这东西害得他公司倒闭，是个祸害，一直嚷着要卖掉，没想到还真卖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