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势太大,带人恐危。
留下他们,又可能会失去“试错”成本……
他咬咬牙,向身后的人嘱咐:“上面有个洞口,我先去查看,你们在这里不要乱动。”
说罢,他提气纵身,几个起落便攀进洞口。片刻后,他抛出一根藤蔓,大声喊道:“快,顺着藤蔓爬上来。”
恰在此时,风势暂缓。
古汉阳率先抓住藤蔓,他将藤蔓递给了陈氏,陈氏又递给唐若萱,唐若萱又推回给陈氏:“娘,你受了伤,你先。”
“不,萱儿,你来!”
“娘,你来!”
……
两个人你来我往的,吴堵喊到:“哎呀,都什么时候了?一个一个来吧!”
古汉阳接道:“伯母,情况危急,你又受了伤,还是你先上去吧。”
“娘,你跟着汉阳哥哥上去,我等一等没事的。”
陈氏拗不过,任唐若萱在自己身上系紧藤蔓,由古汉阳背着往上爬,因为负重他的动作略显笨拙,但每一步都很稳。
接着是唐若萱,她身体轻盈,攀爬起来相对轻松,可飓风袭来的时候也更容易被吹走,她攀着岩壁摇摇晃晃,像飘荡在树梢随时会被吹落的叶子。
几次惊险后,她终于爬进洞口。
最后是吴堵,本以为一切顺利,可就在他快爬到洞口时,“咔”的一声,藤蔓突然断裂。
吴堵瞬间失重,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被萧廷和古汉阳同时拉住,两人相视一眼,共同发力将人给提了上来。
吴堵顺利到达。
风声在洞外呜咽而过,洞里的大家都松了口气。
死里逃生的吴堵忍不住吐槽:“这天剑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拿到的。不行,我先得喝口酒压压惊。”
他取下背后打狗棍上的酒葫芦砸吧两口。
古汉阳打趣道:“吴大哥,你刚刚要是把这酒葫芦丢了,我们也不至于那么费力了!”
“嘿,你敢取笑我?”
紧张的气氛因两人的嬉笑缓和,唐若萱埋头为自己的母亲包扎伤口,眼中满是歉疚。
陈氏看着伤口微微叹气,暗觉自己成了女儿的累赘,思衬着怎么才能不给队伍添麻烦。
洞中情况甚是昏暗,萧廷反而成了最适应这里的人。
他点燃火折子,火光映出洞内景象。
圆弧形的石壁上,一组浮雕连环画栩栩如生。
第一幅:锁链穿透麒麟的四肢,令其伏于祭坛,它的胸膛被剖开,双目泣血,神情悲悯。方士首领站在它身前高举双手,手中捧着发光的内丹。
第二幅:炉中燃烧着青色火焰,上方悬着内丹和陨铁,但令人心惊的是炉旁跪坐着数百童男童女,他们双手被缚,由绳子的另一头牵进炉火。
第三幅:剑胚在寒玉制作的凹槽中,周围八个方位分别站着一个方士,引来八方六合之气在剑槽中汇聚凝结。
“这是天剑的铸造过程!”古汉阳惊叹。
他们一幅幅的看过来,直到最后一幅:发光的宝剑被供奉在高台,剑身无鞘,却被锁链缠绕;底下跪拜的人群没有脸,他们掌心朝上全都刻着一个“舍”字。
如此画面,在摇晃的火光下,古朴中透出几分诡异。
古汉阳凝视着这八个字,眉头紧锁:“‘剑非铁石’……难道是说这天剑并非寻常金属所铸?那‘契者可持’又做何解?"
吴堵用打狗棒敲了敲石壁,发出沉闷的回响:“我看这‘契’八成是要见血。你们看那些人,手心朝上分明就是说舍命。这天剑保不齐是把邪剑啊!”
吴堵的猜测让周围陷入死寂。
唐若萱暗自咬唇,只要能为父报仇,铲除血月神教,纵然要牺牲性命——我唐若萱也在所不惜!
突然,一阵窸窣声从头顶传来。
成群的蝙蝠被火光惊扰,扑棱着翅膀从他们头顶掠过,消失在幽深的通道中。
“看来前面还有路。”陈氏低声道。
萧廷始终凝视着壁画上的宝剑,他的手指悄然抚过字痕,看向通道的目光愈发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