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了闭眼,又睁开,“她从来就没喜欢过我,又因为我失去学业遭遇那么多苦难,对于如今的她来说,只怕恨我更多,如果不是为了青城集团她怕是不会这么委曲求全,与我虚以委蛇这么久。”
陆平劝抚,“程老师她……不是那样的人。”
顾琉琛只笑笑,不说话,片刻后他突然起身往包厢外走。
陆平没想到他会突然走人,手忙脚乱地收拾电脑和工作资料,可等他追出来的时候,顾琉琛早都没了踪影。
程静洗完澡出来,为自己冲了杯咖啡开始做下一个月的工作规划,但她半个小时过去了,她却总是心浮气躁有些沉不下心来。
端起杯子喝咖啡,才发现杯子已经空了。
起身到厨房打算重新冲一杯,又发现厨房里面还一片狼藉,想收拾干净又有些犯懒不想动。
她纠结不休时门铃却响了,让本就浮躁的她一激灵,下意识地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四十。这深更半夜的时候,门铃突响,她浑身的汗毛都有些炸。
抓了根晾衣服用的撑杆傍身,她才鼓起勇气趴到猫眼处往外瞧,这一瞧让她愣了愣,迟疑着要不要开门时,门铃又被按响。
这样反反复复三次后,门铃终于停了比较长的时间。
看样子是走了吧?
程静心里松懈下来后,又莫名地有些难受。
她放下晾衣杆正要走开,门铃却又被按响,这次对方仿佛失去了耐性,一次又一次让门铃频繁作响。
程静猛地拉开门,正要斥责对方半夜扰民,却被突然压过来的滚烫身躯扑倒,天旋地转间预期的疼没降临,反而被身下滚烫的热度和疼痛闷哼惊的瑟缩发抖。
“顾琉琛……你发什么疯?”
她绷着身体慌手忙脚地撑开身体想爬起来,却被猛地搂住腰身向下压,就这样身不由己地贴在顾琉琛胸前,越是挣扎顾琉琛越是收紧双臂,几乎将她勒断气。
“没发疯,只是想明白了一件事而已。”
顾琉琛的嗓音跟他滚烫的体温完全相反,冷淡得几乎要凝出冰碴。
“不论你想明白了什么事,先放开我,咱慢慢说好吗?”
顾琉琛没理程静的话茬,就那么躺着屈脚一勾一顶把门踹上了。
“顾琉琛……冷静点,讲讲道理。”程静咬牙克制,终于忍住没再发抖。
“我很冷静,讲道理这种事情程老师最擅长,我很乐意听,不过不急,道理有的是时间讲,不差这一会儿。”
顾琉琛一手揽住她的腰身令她紧紧贴在自己怀里,一手握住她的后脑,黑漆漆的眼睛里翻涌着一股子令程静胆战心惊的决绝。
“顾同学,你喝多了,我给你做碗汤解酒。”
顾琉琛听得弯了眉眼,似乎在笑可眼睛里毫无笑意,“程老师进步很大呀,从只会做鸡蛋面进阶到醒酒汤都会做了。”
他就那么倒在地上右手拇指慢条斯理地摩挲着程静耳后的发丝,自己不肯起来也不让程静动。
扑面而来的呼吸潮润灼烫中伴着浓郁的酒气,烫得程静面色发红神思微醺,脑子一时运行缓慢,罕见地感到心慌局促,“人……总是要成长的,变得会煮东西也是成长的一方面。”
“那程老师的这番成长……是为了谁?”
心如明镜却还是忍不住要问,明明知道答案会把自己刺得更痛。可这一刻他知道自己需要这样的痛,只有痛起来才能感到自己的心还没死。
他近乎自虐地凝视着程静,等着她回答。
程静抿着嘴角,这样被迫趴在他身上,简直是种酷刑,紧绷的身体仿佛张满到要过力的弓弦。
“你先放开我,我们站起来说话,这样太不成体统。”
“程老师,你总是闪躲回避,从来不肯好好回答我的问题。除了有求于我之外,多见我一面都不乐意。
你跟我说体统,可体统是什么东西?
它能让我心想事成让我辛辛苦苦想了念了六七年的你全心全意地爱我吗?
显然不能。
它只会把你推得更远……以前我顾虑你是我的家教老师,又是X大在校生,我的年龄又确实还不够格,所以我总是小心翼翼害怕给你造成困扰伤害,也很在意你所谓的体统,但现在……”
他勾了勾嘴角,在程静惊讶的猝不及防的目光中忽地掌心发力,将程静的头狠狠压了下来。
湿热细腻的吻渐如潮涌,将她一步步卷了进去……
良久,顾琉琛终于将她松开些许,带着些许讽刺地哼笑,“听,你的心跳像乱了节奏的鼓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