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区区长收获到在场或咽口水或火热目光的反馈,高兴地点点头,不枉费他精心策划这样一场盛宴。
他扬声道:“诸位,这是贾某为三军会盟准备的珍宝,此女是我的义女,容色倾城,身材曼妙自不用多说,其中滋味更是妙不可言。嘿嘿……”
“贾区长,别的话也不用多说了。”有人迫不及待的喊道,“还是赶紧揭下这美人的面纱,让我等一饱眼福为先吧。”
看到在场之人痴迷和志在必得的神色,区长继续道:“诸位英雄,不是贾某不肯,实在是我这义女有言在先,只有她初夜的夫君,才能看到她的真容。”
初夜,夫君,面纱,真容,此话一出,更是将在场的气氛掀到了高潮。不说本就爱好美色的安辞,就连本来神色淡淡的林寒英也不由得提起几分兴趣,只有安喻和宋祁,自始至终都不为所动。
“此话说来,倒是有几分意思,不知道哪位英雄,有幸成为这位姑娘的夫君呢?”谋士机敏地收到自家主上的讯号,替林寒英开口询问道。
区长的目光和那位女子的神色交汇,双方对视一眼,达成一致意见。“我这义女颇有主见,往常事情并不允许我轻易插手,”贾区长话音一顿,提起在场之人更多的好奇心,“今日她会以飞袖举杯为号,举起哪位英雄面前的酒杯,哪位英雄便是她选定的夫君。”
其实说起夫君,也未必就是男婚女嫁,这只不过是投诚的一句文雅说辞罢了,哪怕对方有了家室,那也无关紧要,女子和区长寻求的是一份乱世之中的依赖与前途,而对方获得的是美色与征服的快慰。
在场之人心知肚明,迫不及待,毕竟谁获得了美人的青睐,谁就拥有了高人一等的自豪感。
美人莲步轻移,仿佛踏在了每个人的心上,收获无数追逐的目光,她掠过垂涎欲滴的安辞,在冷脸的宋祁面前停留,宋祁满是络腮胡子的脸上看不到任何神色,只浑身一股冰冷的气息拒人于千里之外,美人脚步微顿,接着走向林寒英,林寒英本来暗沉的脸色瞬间变得冰雪消融,美人最后走向上坐的安喻,眼底闪过一丝可惜与遗憾。
可惜了,此子丰朗俊秀、皎如明月,却是亡国之君。若她能拥有如此身份,今日又何必被人当做货物筹码一般在台前卖弄风姿?
美人眼中遗憾痛惜之余,多了自己未曾注意到厌憎。
“美人,快点啊。”其实看到美人行径之时,在场诸人都已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希望,美人目标明确,早已确定方向。但人性是喜欢看热闹的,即使自己不能抱得美人归,但能够欣赏一场“争风吃醋”的好戏也不错。
“将军,您的手!”在众人目光调侃激动的看向台上美人时,一旁的宋祁不知为何心中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愤怒到他捏碎手中的酒杯,被棱角刺破掌心,鲜血直流。
宋北不理解的看看宋祁,又看看大殿中央左右徘徊、周旋于众人之间的美人,将军如此生气,莫非是喜欢上这美人了?可是,不应该啊,将军往常不是最不近女色的吗?
宋北挠挠自己的后脑勺,觉得眼前情景实在是让他摸不着头脑。
宋北不知,宋祁自己却心知肚明,当看到那美人在安喻面前停留,又联想到安喻昏庸好色的传言,宋祁一时心中气怒,只觉得心中像是打翻的陈醋一般,愤怒、沉闷、酸涩、苦沉,种种滋味萦上心头,让他恨不得当场杀了那个女人,恨不能将那高傲的小殿下拉下王座,囚禁在暗无天日,只能看到自己,只能供自己赏玩的地方,反复品尝。
如此奇特的心思,宋祁摸摸自己的心脏,莫非自己是得了什么疫病吗?
宋北还在捏着下巴观看现场好戏,捏着下巴在宋祁的伤口上撒盐,喃喃自语:“不过,将军,你还别说,这美人虽不如另外六个绝色倾城,甚至看不见具体样貌,但那种我见犹怜的气息,真能激起在场这些豺狼虎豹的保护欲和凌虐欲啊。”
“昏君那副好色的性子,说不定真就被美人牵着鼻子走了。”
“啪!”一声,就在美人挥动自己衣袖,翩翩起舞之时,在场众人的目光却这巨大脆响吸引了目光,前方是被掀翻的凌乱的桌子,后面是宋祁即使隔着沉重的络腮胡子也能看到铁青的脸,甚至还在沉沉的喘着粗气,可见其愤怒雷霆。
音乐骤停,整个现场噤若寒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