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司的胳膊横在他胸前,他一动,金司同样醒了。
刚睡醒时金司的嗓音低哑:“去哪?”
南慕垂眸看他,“洗手间。”
金司松开了紧抓着南慕的手。
不多时,洗手间里传出哗哗水声,金司闭了闭眼,复又睁开,彻底清醒了。
卫生间里,南慕弯下腰,一手撑着洗漱台,一手捂住下半张脸。
指腹间溢出暗红色,流出来的血很快凉透了。
血怎么止都止不住,南慕自暴自弃地在凳子上坐下,等它自己流干。
衣服和裤子都弄脏了,他干脆脱掉,扔进洗衣机里,顺手开了淋浴器,假装洗澡。
面前有一块很大的镜子,蒸腾的雾气模糊了南慕的脸,他抬手抹开雾气,定定地盯着镜中自己的脸。很快水汽重新爬上镜面,南慕再次擦掉……如此循环重复了好几遍。
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让人看了就烦躁——起码南慕是这么觉得。
过了很久,血终于不流了。南慕关掉淋浴器,穿上浴袍出了门。
门一开,金司就站在不远处。
南慕顿了顿,“你站这干什么。”
金司上前一步,抬手抚摸南慕冰冷的脸颊,额头相触、鼻尖相抵。金司问:“你哪里不舒服吗?”
南慕沉默片刻,“没有。”
金司静静地看着他,似乎在确认这句话的真实性。终于金司收回手,“好,如果你不舒服的话要跟我说。”
“嗯。”
“我去做饭,”听到答复后,金司转身往外走,“早餐想吃什么?”
然而就在金司的手搭上房门把手的一瞬间,南慕从身后叫住了他。
“金司。”
刚开始金司以为南慕会说一些让他放他走的话语,他做了几秒钟的思想工作,呼出一口气,而后转过身平静地问:“怎么了。”
外面的天是黑的,屋内开着灯,浴室里的水汽隐约冲出来,萦绕在南慕周围。
南慕抬手扯开腰带,脱掉了浴袍。
啪嗒一声轻响,浴袍落在地上。
“你想吗?”
“……”
.
“……什么?”金司第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南慕在说什么。
南慕重复了一遍,“我问你想不想做。”
“……”
这回轮到金司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没有去看南慕,“不,我不想。”
“啊,果然。”南慕喃喃一句,对金司的回答丝毫不感到意外。他抬眼,“是因为觉得倒胃口吗?”
闻言金司深深皱起眉,“不是这样。”
“哦。”南慕意兴阑珊地弯下腰,捡起了地上的浴袍。“你去做饭吧,我饿了。”
金司没走,反而大步朝南慕过来,在对方诧异的目光中,一把将他打横抱起,走到床边。
南慕被扔到床上,随即嘴唇一热,金司吻了下来。
他掐着南慕的腰,吻得很重,唇与唇相互磨蹭,舌尖顶开齿关,深深地伸入口腔,舌头纠缠不清。
南慕抓着床单的手改为搂住了金司的脖子,直到感觉轻微窒息也没放开。
金司退开一点,一呼一吸间透露出浓厚的情/欲,他握着南慕的手往下,去感受他腿间的欲/念。“没有不想,只是你现在不能发烧生病。”
南慕平复了一下有些急促的呼吸,“我以为你真的不想。”
金司亲了亲他的额头,“你身体状况不太好,这种情况下还要做,是不是显得我禽兽不如?”
“要是我想做的话呢?”南慕忽地开口,“可以不戴,只要不弄到里面就好了。”
南慕平躺在床上,略长长了的头发铺散,发尾微湿。因为亲吻泛红的嘴唇说话时一张一合,再往下,突出的锁骨,细瘦的腰……全身上下白得晃眼,同时温度很冷。
要做点什么才能捂热他,需要融入骨髓的拥抱,需要抵死缠绵的亲吻,需要爱。
南慕当然需要爱了,他的眉眼发梢以及每一寸肌肤无一不传达出这一事实。
他要金司给予他唯一的、暴烈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