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司一把扯掉了南慕的衣服,将他翻过去。
蜿蜒的蛇纹身附着在洁白如瓷的背上,隐约散发出一种诱人的气息,明明是光芒般的浅金色,却无端让人觉得潮湿、阴暗。
就在金司的手指刚触碰上蛇身的时候,南慕猛地强行挣脱了手铐,下一秒,一个耳光落在金司脸上,异常响亮。
金司被打得偏过了头,南慕背靠着床头,微微嘶气,垂落的右手鲜血淋漓,被手铐生生剐下一层肉。
口腔内壁破裂,金司尝到了一股血腥味。
他深深地看了南慕一眼,神情隐在黑暗中,捉摸不透,无端让人害怕。
金司从床上起身,拨出了一个通讯。
甫一接通,通讯那头的人便道:“叶裴林小姐已经到了我们约定好的地方,要想办法拖延时间吗,理事长?”
金司没有开免提,但这方空间实在过于安静,南慕清清楚楚地听到了法承说的话,他倏然抬起头看向金司。
金司漠然地说了一句,“没有必要。”随即挂断通讯。
南慕有种不好的预感,顾不得手上的疼痛,他坐直了身,撑着床就要起来,“你要干什么?”
金司轻轻笑了一声,没有回答。
南慕蓦然提高了音量,“你想对叶裴林做什么?!”
金司反问:“只许她来杀我,不准我杀她?”
南慕已经从这句话里得到了答案。他咬紧了下颌,如鲠在喉,“她是我妹妹……”
“那你们的兄妹情还真是感人。”金司慢条斯理地说。“我答应凯特修竹,会把你交出去,他派了叶裴林来接应。”
在约定地点,金司提前布下了天罗地网,势必让叶裴林有来无回。
——他根本不打算交出南慕。
金司理了理袖口,转身要离开。“你好好休息吧,我可以答应你,尽量给姓叶的留个全尸。”
“……”
“是不是我跟你上/床,你就不对叶裴林动手?”
.
金司因为这句话而驻足,他的声音很冷,隐隐含着一丝怒气。“你把自己的身体当什么?交易的筹码吗?”
“原来你也懂礼义廉耻,你把我囚/禁在这,我还以为你不懂呢。”南慕嘲讽道。
所以说,人真是双标,对自己、对别人,有两套不同的准则。
金司上前几步,一手捏住了南慕的下半张脸,强迫对方抬起头,质问:“你为了叶裴林,能做到这种地步?”
南慕平静地承认,“是。”
金司闭上眼,只觉一股无名的嫉妒之火在心底熊熊燃烧,几乎让他丧失理智。
南慕抬手,解了金司的皮带。
他的指节修长而细瘦,受了伤,肤色的白与伤口的红对比强烈,很容易激起人的暴/虐/性,那双手那么凉,最适合握住一些炙热坚硬的东西,直到手被捂暖、发烫。
啪嗒。
皮带落在地上。
【……】
南慕没能继续下去,金司抓起他后脑的头发,打断了他的动作。
金司强忍着负面的情绪,“不用。”
【……】
【……】
交响曲悠扬婉转的声音响彻房间,光屏弹出了一个通讯请求,是法承。
金司瞥过一眼,接了。“什么事,说。”
见他此举,南慕捂住了嘴,不发出任何动静。
法承听出金司的语气有点冲,不由纳闷,他谨慎地如实作答:“叶小姐要求和南先生对话。”
南慕微微睁大了眼。
金司忽然笑了声,他开了静音,把光屏扔到一边,然后俯下身,含住南慕的耳垂。“让你妹妹听我干/你好不好?”
他的嗓音低低的,富有磁性,却在刹那间让南慕如坠冰窟。
眼看金司去拿光屏,南慕的心不断下沉,他艰难地开口:“不……不要……”
金司恰到好处地停下,无视光屏那头法承的疑问,只垂眼看着南慕。“不要什么?”
“不要接…”南慕呼吸急促,胃部一下一下地抽搐。“不要接,我都听你的。”
“是吗,”金司反问,“可我不相信你了怎么办?”
南慕怔然地看着他,眼眶慢慢红了,一滴泪水在眼里打转。
金司僵住,那幅游刃有余的姿态很快消散了。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南慕的胸口起伏,他闭上眼,那滴泪随即消失不见。“……你杀了我吧。”
金司的脸色一白,内心如同山崩地裂。他有些不知所措地捧着南慕的脸,指腹摩挲上面的痕迹,“我……我开玩笑的,我说的都是气话,我生气你一直想从我身边逃走,气你对别人那么好……”
南慕挥开了金司的手,侧头不理他。
金司亲吻他的唇角、鼻尖和眼尾,南慕一直没反应,金司终于意识到什么,仓促地拿起光屏,挂断了通讯。“我不接叶裴林的电话,也不会对她怎么样。你别难过……”
金司不断地叫他名字,“南慕……南慕……”
南慕被金司抱在怀里,肌肤紧紧相贴,两人之间的距离甚至塞不下一张纸,可为什么,却像是那么远……
南慕睁开眼,缓缓地说:“金司,你这个人渣。”
“是,”金司说。“我就是个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