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寻大三那年开始接触实习方面的事，秋芳茗想让他进自家公司，不管去不去还是要说清楚，加上有段时间没回家了，所以他抽空回去住了两天。

淮远自是要继承家业的，秋寻却有他自己的打算——其实他更想在学术、科研这方面做出贡献。

如果能学习工作两手抓再好不过。

秋芳茗对他的打算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总归没有反对。

母子二人平和地吃早饭。

秋芳茗忽然撂了勺，“小寻，你的脖子……”

秋寻倏然一顿，他不照镜子不知道淮远有没有弄出印。前两天穿的高领毛衣，就算有点什么也看不出来，今天穿的却是圆领。

都是成年人了，说是蚊子咬不太现实。

空气一时沉默。

其实秋芳茗近几年的病情没那么严重了，但过去的事印象太深刻，秋寻还是担心她会毫无预兆、突然发难。

但秋芳茗只是攥紧了手，轻声问：“是淮远吗？”

她猜到了。

秋寻反而松了口气，能提前假定自己儿子跟男人在一起，至少有了个心理准备，不至于一下子被真相冲击过头。

“是。”

凌迟的刀终于落下，秋芳茗并没有她自己想象中那么激动，她的第一想法是：果然如此，真的是这样……

“他家那边……”

秋寻起身，低头收拾碗筷。“都知道了。”

“……好。”秋芳茗心里有数，她没通过淮家那边知道这件事，说明对方不反对甚至是同意。

秋寻等着她继续说些什么。

这条路不好走？以后没有儿女赡养怎么办？会不会受到别人歧视？等等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