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则是人制定的，我规定可以按照自由意愿加价！”

一桌男生吵吵闹闹的，仿佛锣鼓喧天般，要把房顶都给掀了。

有人小声地说了句：“二中的教学进度拉得比较快，新同学能跟上了吗？”

这话尽管是好意，也确实会有一点点不中听，好像瞧不起人似的。

当然，沈沛和成晨这对没什么情商的哥俩好就没感觉，听了这话还一个劲地傻乐。

淮远适时笑道：“能进强化班，你觉得呢？”

提问的那人了然，“我还是担心担心自己比较好。”

秋寻没想到淮远会打圆场，当下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一帮人思维跳脱得厉害，话题很快换了一个，继续热热闹闹胡天海地地扯。

无人注意的角落，淮远倾了倾身，靠近秋寻，“你有不会的问题可以来问我。”

秋寻顿了顿，“谢谢。”

淮远移开视线，桌下的手指蜷了蜷，“不用谢，老班交代的嘛。”

.

回学校的路上，他们再次碰见了岑晓，这次只有她一个人。

岑晓略带腼腆，“淮远，不好意思，我找秋寻有点事。”

淮远看见她脸上泛起微红，着实愣了愣，他在岑晓和秋寻这俩人之间来回巡视，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他只是个外人……

——等等，为什么他会下意识把秋寻与岑晓划进同一个包围圈里，而自己则在另一个圈？难道就因为人家是老同学吗？

直到那两人走远了，淮远还站在原地郁闷不已。

.

一直到晚自习上课的前十分钟，秋寻才回到教室。

淮远转着笔，状若自然地将视线移了过去。

几乎是只间隔了一两分钟，岑晓也推门进来了，高高的马尾辫异常显眼。

淮远：“……”

他需要做两套数学题来清空自己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怀疑思想。

这时秋寻抬眼往岑晓所在的前门位置看了看，一触即收。

“……”

他需要再做两套物理题，淮远想。

沈沛一回头就被铺了满桌的卷子吓了一跳，“……哥，你受什么刺激了，称霸B市还不够，想要称霸全国乃至全世界、全宇宙吗？”

淮远头也不抬，手中的笔一刻不停地疾书。“有话快说。”

“借我个直尺呗。”

淮远刚想让他不要这么丢三落四，余光瞥见秋寻正在做的题集，看厚度应该是三十多页，他记得里面有道题会用到尺子，但此刻秋寻迟迟没有做那道题。

淮远本来已经把直尺伸向沈沛了，忽然收回手，改口：“不借，你找成晨借。”

“……？”

沈沛痛斥：“我们的关系已经沦落到连把尺子都不相借的地步了吗？！”

淮远才反应过来自己到底在干什么，一扶额，开始思考人生。

他看着一整套文具里的直尺三角板量角器，抹了把脸，将其中一把尺子借给了沈沛，得到了对方兴高采烈的拥戴。

真是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