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露发来一条长语音,随即几十秒的语音接踵而至,朱时宜认命般,全部语音转文字。
母上大人絮絮叨叨老半天,翻来覆去讲差不多意思的话,总结起来,太后娘娘的懿旨就是——帮助小学六年级光荣毕业生朱时杰,编撰班级的毕业演讲稿和PPT。
朱时宜听着都头疼:【可是我也很忙。】
刘露又发来大段语音,总结——还有两周才截止,不着急,先忙她自己的事。
朱时宜轻叹,觉得自己命苦。还没来得及伤感,新信息又跳出来了。
潘岳:【对不起,刚才有点忙。】
潘岳:【药膏也去医院开。】
盯着那条主动发来的解释,朱时宜稍微好受了点。
她知道潘岳忙,也信任潘岳,这段时间,他一直都是这么忙,有时候聊着聊着人就不见了,不过他一回来,就会主动解释,不会让她开口问,也就没那么不可原谅了。
朱时宜就这么轻易地原谅了她的男朋友,顺道把身份证号发去,潘岳直接约了骨科医院周六早晨的号,也就是明天的第一批号。
骨科医院离学校远,她让潘岳今晚来接她,再去他家。
潘岳那边没什么意见:【好。】
几个月里,朱时宜每周都去潘岳家,却没再在潘岳家过过夜。
除了......整晚惊雨的那夜。
想到那晚,胸腹深处不禁跃动,朱时宜默默咬牙,鄙夷自己,还在图书馆呢,别搞!
却也没什么心思学了。
好在潘岳下班了,发信息说来接她。朱时宜便心安理得地休息起来,回宿舍收下东西,来回磨蹭会儿的功夫,潘岳差不多就到了。
找个地方解决晚饭,潘岳载着她驱车回家。暮冬日转立夏,鞋柜门前,那双奶黄色的棉拖鞋早被收了进去,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双奶黄色的凉拖。
自然而然趿拉拖鞋、自然而然走进厨区,随手拿出冰箱里的大葡萄给潘岳,再倒杯水,朱时宜直直往沙发上瘫。
潘岳接过草莓,放下车钥匙和朱时宜的包,转身走近水槽洗葡萄,又抽出果盘,“毕恭毕敬”端到朱时宜面前,眉头都没皱一下。
朱时宜笑着,拿着葡萄就啃,顺道往潘岳嘴边喂。
“你自己玩会儿,”潘岳就着吃进嘴里,脸颊微鼓,“我再处理点工作。”
朱时宜点了点他微微凸出的脸,外面是软乎的,里头是硬弹的,蛮可爱,顺道点点头:“你去吧。”
潘岳进了书房,留朱时宜一个人在客厅呆着,学期末事情繁重,挣扎再三,她还是逼着自己去看书。
可当困难的知识摆在眼前,朱时宜是越看越不想看,越研究越绝望。
她合了考研书,打开笔记本电脑,决定先做学期末大作业。
大众传媒课程的期末作业,需要独自做一个市场产品的传媒分析,为了考研,朱时宜一学期都没怎么听过本科课程,看着这期末大作业,她是毫无头绪。
瞎搜索一些资料,撑着装满浆糊的脑袋编了几段文字,朱时宜不禁脑袋疼,身上也疼,真写不下去了,索性丢下电脑中场休息,跑进书房。
潘岳闻声瞟来一眼,见她进来,严肃的眼神间柔了一下,又收回目光,继续对电脑屏幕,微微皱起眉,防蓝光眼镜折射着光晕,挡住黑眸里的一丝忧意。
“这么晚还在忙嘛?”朱时宜蹑手蹑脚关上门,轻声道,不想太打扰他。
“有点急事。”潘岳眼也不眨。
朱时宜却敏锐地捕捉到他语调中的一丝愁意:“出什么事了吗?”
潘岳略有讶意,偏过身看向她,递去个宽心的眼神,没多解释:“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正常拓展项目业务。”
朱时宜嗯嗯答应,没多问,只是不禁耸拉下脸蛋,走到潘岳身边。
“怎么了?”潘岳没停下打字的手,但给她分出一个眼神。
开了倾诉的口子,朱时宜苦着一张脸,欲哭无泪:“心情不好,腰还疼。”
潘岳正眼对过来,安慰似的,抬手捏了下她的腰:“去床上躺会儿,放松一下脊椎。”
“不要,”朱时宜黏人,缠住潘岳脖子,“我就想和你呆在一起。”
“......”舌尖暗暗舔了下唇,潘岳起身,顺着朱时宜的动作,一把将她横抱起。
朱时宜轻呼:“你干嘛!”
“不干嘛,”潘岳轻轻颠了下,稳稳托住她,往门口走,“让你去你该去的地方。”
小姑娘,该去的地方就是床上。
“躺好,”将她稳稳放在床上,潘岳温声,“等我十分钟。”
朱时宜乖乖应声,顺势拉过他的脖子,朝唇轻轻吻了下,瞥见潘岳弯了弯嘴角。
十分钟后,潘岳果真信守承诺,再次踏入客房房间。
朱时宜张开双臂,作势要抱。
“哪里疼?”潘岳搂住,下一秒抬起人儿,轻松翻了个面。
“这儿?”
大掌滑过她的脊背,力道摁在腰窝,朱时宜忍不住战栗,轻轻躲了下,却被制住。
“别动,”潘岳道出声短促的祈使句,像命令般,音色却温柔,“我给你按按。”
趴在被褥上埋下脑袋,朱时宜面颊通红,整个人像颗熟透了的小种子,埋在床里,久久才溢出声:“......噢。”
种在床上的种子,熟透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发芽。
温热的大掌深按着,上下滑动,忽左忽右,勾过腰侧某处,激得人一痒,朱时宜轻吟着弓起腰,红着脸忿忿:“不准挠我痒痒肉!”
潘岳张了张嘴,一脸被冤枉的无辜:“我没有。”
眼睛眯起,仔仔细细端详男人的神色,看不出任何异常,朱时宜觉得丢脸,索性趴回去不看他,闷闷甩锅:“不管,反正都怪你,不准碰我那块地儿。”
潘岳答应了,手老老实实按着中间。
被按摩舒服了,朱时宜蹬鼻子上脸,指挥起免费技师潘岳:“下面点,左边点......对!就是这块,帮我锤一锤......嗯——”
一拳头锤下去,酸爽交加,朱时宜随口呻.吟。
潘岳警铃大作,指头不禁内曲,没注意手上力道。
“轻点轻点!”朱时宜皱着五官扭开腰,“你弄疼我了!”
“......”飘远的思绪随深呼吸恢复,潘岳嗯了声,扶着女孩腰侧将她身子回正,继续刚才的动作捶按,力道放轻了些。
朱时宜没再挣扎,脸颊往另一侧翻了个面,时不时轻嘤声,丝毫没有反抗,他摸了她腰侧的痒肉。
潘岳找时机又蹭了下,小姑娘还是没反应,估计是放松着,注意不到。
他彻底放心。还以为再也不能摸了,那块地儿软,手感好,早都捏习惯了,改不了。
“为什么心情不好?”想起她的抱怨,潘岳边按摩边问。
说到这朱时宜就不爽:“我学不懂曲式啊!”
潘岳第一时间提建议:“问问郁凡。”
“问了,没听太明白,她说山哥更懂这块,让我去问问山哥。”
潘岳想了两下才想起谁是什么“山哥”,还以为是哪首山歌。他抿了下唇,语气不咸不淡:“问吧。”
手上力道却飘了些。
“我也打算问问,”朱时宜直言不讳,感觉到潘岳在偷懒,又半转过身,“你用点力,不够。”
潘岳呼吸一停,轻轻阖眼,深深溢出口气,继续按摩,暗暗唾弃自己心脏。
“你是不是吃醋呢?”
“没有。”
“真的?”
“反正你们也见不到。”潘岳顺手捏了下她腰,痒得朱时宜笑出声。
“你还挺会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