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奶奶是A国人,我们三姐弟有四分之一A国血统,我哥哥姐姐是龙凤胎,是在A国出生长大的,比我大五岁。
我跟他们不一样,我是在国内出生长大的。
我妈怀我的时候,我爸因为工作调动回了国,她离不开我爸,跟着我爸一起回来了。
虽然没在一起长大,但我跟哥哥姐姐的关系还不错。
我有半个月年假,连同元旦假期我可以休17天,12月16号,我坐上了去A国的飞机。
我哥哥姐姐早早侯在机场接我,看到亲人那一刻,我短暂的忘记了商樾。
我是季安,一个没吃过什么苦头的幸运儿。
我奶奶每次见我都要劝我来A国生活,以前我总是拒绝,这次我却有点动摇,但也只是动摇了一晚上,第二天起床奶奶再问,我又笑着拒绝了,她气得拍了我一下,“安,你是不是在那边有喜欢的人了?”
我说没有。
我姐姐走过来捏我一边耳垂,“没有吗?但是我看你有点像失恋的样子。”
“我恋都没恋,哪来的失恋。”
我哥哥走过来捏我另一边耳垂,“要不我给你介绍一个A国的小帅哥吧,免得你老想往国内跑。”
我无奈的把他们捏我耳垂的手拍开,“我都26了,你们还当我是你们的玩具呢。”
我妈带着一头卷发夹从楼上下来,她说:“你都26了你还不找对象。”
我指了指哥哥姐姐,“他俩31了,你先催他俩吧。”
“他俩都谈了好几个了,你连个暧昧对象都没有,我觉得你哥的建议不错,你干脆找个A国小帅哥吧,这边同性婚姻合法,不像国内那么苛刻。”
“不要,你们不许给我介绍,不然我明天就回国。”
我姐姐笑了,“这么抗拒,肯定是心里有人了。”
我说: “怎么就心里有人了?我以前也很抗拒的啊。”
我姐摇了摇手指,“这次不一样,我的感觉不会有错。”
“……真没有,爱信不信。”
我哥说: “那你没事老坐阳台发待干嘛?我叫你去骑马你也不去。”
我爷爷扶了扶老花镜附和道,“你这次回来也没陪我打太极。”
“……打,明天我就陪您打。”
我哥说:“骑马呢?”
我站起身,“我现在就陪你去。”
我姐姐举了举手,“我也一起,你们等我一下,我去换衣服。”
跟他们去马场跑了十几圈,结束后又陪我姐去逛了两小时街,回到家,看到我爸和奶奶在厨房做饭,我进厨房看了下。
我爸在做中餐,我奶奶在做西餐。
我走到我奶奶旁边说:“奶奶,我想吃牛排。”
我奶奶问:“你想吃煎的还是想吃烤的?”
“煎的。”
“行,奶奶给你煎。”
“您可以教我自己做吗?我想学。”
“怎么突然想学做牛排了?”
“因为奶奶做的牛排很好吃,我想学了回国做给我朋友吃。”
“只是想做给朋友吃吗?”我奶奶一脸打趣的看着我
我拖长声音喊了声奶奶,“您别多想了。”
我奶奶笑了,我爸跟我说:“我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盐焗虾。”
我差点脱口而出说我不能吃海鲜,好在反应过来了,我说: “谢谢爸爸。”
在A国的时间过得很快,陪他们过完圣诞和元旦,我准备回国了。
因为春节我还要回来,我家里人没有像以前那样表现出不舍,我哥还开玩笑说让我过年带个人回来。
我对此感到很无语,“一个月时间我去哪里给你带个人回来。”
我哥拍了拍我肩,“一个月时间够我换一个女朋友了。”
我朝他呲了呲牙,“花心鬼,小心翻车。”
我哥拍了下我的头,我脑海不自觉闪过喻清辰拍喻盛头的画面。
……
告别了家人,我踏上了回国的飞机。
我姐给我定的头等舱,我戴着眼罩靠在座椅上睡觉,不知睡了多久,我呼吸突然变得困难起来,那种感觉就像溺水一样,我下意识挣扎,然后碰到了一只手,那只手很用力的抓住了我。
几秒后,一阵冷风朝我扑面而来,我咳嗽了一声,咳出了一口水。
“小伙子,你还好吗?”
我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带着草帽的大爷,他半跪在一条小船上,身体微微前倾拉住我。
我不是在飞机上睡觉吗?怎么在水里?
大爷大着声音又问了我一遍,“小伙子,你还好吗?”
我回过神,“还好,就是水有点冷。”
大爷又问: “能自己上来吗?”
我点了点头,从水里爬到船上。
大爷,“你是怎么掉江里的?”
我想说不知道,但这样肯定会被大爷当成傻子,于是扯了个谎,“玩降落伞掉下来的。”
大爷吃了一惊,“你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啊?那你命真大,刚好掉到我船附近,刚开始我还以为你是水鬼,我都没敢下水捞你,好在你争气,自己漂我船边来了,我就顺手拉了你一把。”
我……
他指了指我身上的衣服,“你把外套脱了拧一下水吧,这样穿着多难受啊。”
我这才注意到我现在身上穿着的衣服是坐飞机时候穿的那套。
我往浑浊的江水里看了看,勉强能看清那是我自己的脸。
我这次居然是身穿?!
就是不知道穿到了哪里。
我问大爷,“这是哪?”
大爷说:“这里是奈何县,这条江叫奈何江。”
奈何县?这名字我好像在《婚后才爱》这本小说里看到过。
我心里一动,忙问大爷,“这里是不是有条忘忧桥?”
大爷笑了,“别人听到奈何江都会问有没有奈何桥,你居然会问忘忧桥,这里确实有条忘忧桥。”
我脸上的笑容慢慢扩大,“大爷,您有手机吗?借我打个电话。”
大爷把他手机递给了我,这手机是某品牌最新出的智能机,我夸了句手机好看,大爷满脸骄傲的说,“这是我女儿买给我的。”
我说: “这手机不便宜,您女儿真孝顺。”
大爷脸上乐开了花。
我拨通了商樾的电话号码,电话接通后,商樾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你好,我是商樾。”
听到他声音那一刻,我眼睛一下酸了,我说: “还记得三十九块八吗?”
那边沉默了几秒,接着我听到了椅子倒地的声音,再然后就是商樾难得激动的大嗓门,“季安,是你吗?真的是你回来了吗?我想死你了!”
我把手机拿远了点,等他激动劲缓了一点才说:“来接我吧,我在奈何县。”
挂了电话,我跟大爷说:“大爷,我现在身无分文,证件什么的也都丢了,您能收留我一晚吗?这里离我家有点远,我朋友要第二天早上才能到。”
大爷很爽快的答应了。
我在大爷家住了一晚,这一晚我万千思绪涌上心头,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