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龙阳阁的弟子包括张天寿等人都还在担忧着得罪玄清门,谁也没有注意到魏芬。
见她突然如此,张天寿面色一变,立刻开口:“哪里来的疯婆子,快些将她带走,莫要惊扰了各位掌门。”
张天寿一下令,龙阳阁弟子无人敢再耽搁,立刻便要上来带走魏芬。
“仙师!”魏芬挣扎着,哭喊着对上温道尘的目光,“若您不救我们,午旭的百姓便要被龙阳阁逼死了!”
“等等。”温道尘终于开了口。
他一开口,其身后一同而来的掌门们立刻挡住门,叫拉扯着魏芬的那几名弟子无路可去。
见此,魏芬抓住机会挣脱束缚,顾不得疼痛,跪爬到温道尘的身边,哭着磕头:“仙师,救救我们,救救我们吧!”
“怎么回事?”面对百姓,温道尘是很耐心的,他扶起魏芬,语气柔和,“你且慢慢说来。”
张天寿自然知晓魏芬要说什么,立刻上前两步开口:“温掌门,你别听这妇人胡言……”
然而,温道尘没有给他机会继续说下去,冷声道:“是否胡言,我与诸位掌门自有评判,张掌门还是稍安勿躁吧。”
曲翎音虽离温道尘有一段距离,但却能够清楚察觉到后者压抑着的怒气。
她猜想,大概江离澈已同其讲过一些关于龙阳阁压榨百姓的事了。
而魏芬有温道尘撑腰,立刻擦去面前的泪水,将之前同曲翎音、江离澈说过的一切尽数说来出来。
听着她的讲述,立在温道尘身后的一众人不禁攥起拳来,张天寿的面色也是越来越黑。
曲翎音站在一旁,心中亦有触动,再听一遍龙阳阁的所作所为,她还是难以压抑心中的怒火。
“哪里来的疯妇!”在众人的怒视中,张天寿厉声开口,“岂敢在各掌门前面诬陷龙阳阁声誉!”
听得此言,魏芬擦去面上的泪水,目光不移对上温道尘的眼:“仙师,民妇所言若有假话,宁遭天打雷劈!”
话音落下,宴厅之中又是一阵寂静。
温道尘缓缓抬眼,看向张天寿:“张掌门,你该给个解释。”
曲翎音站在一旁,看得真切,张天寿盯着魏芬的眼已有杀意。
站在她身侧的江离澈亦有察觉。
二人对视一眼,坚定了心中的想法:今晚,一定要解决了龙阳阁,否则明日能够看到的便是午旭百姓的尸体!
“温掌门。”此刻,张天寿已不似之前那边面带笑意面对众人,“这妇人所言,皆是污蔑,我龙阳阁行得正坐得端,并未强加赋税,也未抓过什么午旭的百姓。”
他这是要死赖到底了!
在众人的审视中,张天寿漠然睨着魏芬:“你要告我,那证据呢?空口无凭,你今日若是拿不出证据来,我定是要追究到底的。”
魏芬没有参与搜集证据的过程,自然不清楚,被张天寿这么一逼问,竟是说不出话来。
见她如此,张天寿蔑视一笑道:“这是没有证据?”
言及此处,他侧身扫过身后的宾客,抬眼看向温道尘等人:“温掌门,她没有证据,我可有,今日的宾客之中,多的是午旭城中的商人百姓,您大可问问他们,龙阳阁是否强征赋税?”
张天寿到底是还是一派掌门,不加控制之时,身上的气势压得在场的许多人大气不敢喘。
“至于说龙阳阁肆意抓捕午旭百姓,更是无稽之谈,证据在哪呢?”
此时,站在一旁的徐林适时开口:“张掌门说得没错,我就是在城中做生意的,哪有什么增加赋税之事?”
有了徐林开口,宾客之中立刻有人附和:“是啊,这妇人怎么如此歹毒,若不是张掌门大力扶持,我们午旭人哪有现在这么好的日子!”
替龙阳阁说话的人越来越多,张天寿的面色也越来越得意。
依照眼下的情形,不知者真会以为是魏芬诬陷于龙阳阁。
气氛死寂之时,曲翎音侧目瞧了一眼不远处的李妞儿。
接收到她的目光,李妞儿轻轻点头,长呼一口气后,她开了口:“谁说没有证据?”
这一声,叫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她看去。
如同曲翎音第一眼见到她时一般,李妞儿并未恐惧退缩,她迈开步子,缓步行至温道尘身前,屈膝行礼道:“仙师,我可以作证。”
这声音虽不大,却极有力量,只有曲翎音留意到其衣摆下微微颤抖的双腿。
直觉告诉她,李妞儿接下来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关键之言。
温道尘打量过瘦弱的李妞儿,面色未有变化,只道:“你且慢慢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