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刚开口，雾气便夹杂着凉风，呼呼地灌入口中，只能突出点唔嗯的声音。

而鼻翼缭绕着清新的水汽，是夜色的气息。

“噗通。”浑身赤果的飞蓬，被雾豹丢入了高空的紫色云海。

这层层浓云织就的雾海，居然变得粘稠泥泞似沼泽，拉扯着他的四肢，以大字型展开在半空中。

“你抬头。”重楼在他耳畔带着笑意呢喃：“看星星。”

飞蓬下意识抬首。

夜已深了。

群星璀璨，他们离得很近，仿若只手可摘星辰。

“……难得你会这样浪漫一下。”飞蓬放松身体，倚靠在温度适宜的云雾中。

他已经发现了，重楼化作雾豹来到云海，便与云海同在了。

“还有更浪漫的。”亲吻顺着耳廓舔至脖颈，有点潮湿又很温暖，是飞蓬意想不到的体贴。

只因雾气涌动着化为绵薄的轻纱，再一层层揉搓编织，最终落了下来，形成极舒适的戎衣。

他蓦然垂下眸子，静默少顷，才释然一笑：“是很合身。”

对于神将来说，这样式，这体量，可真是久别重逢了。

“你喜欢就好。”魔尊的身影彻底浮现，不再是雾豹，而是一双魔角，一袭玄袍，一对血刃。

云层未散。

浓雾漫过月轮，一簇簇星光晶亮。

重楼躺在飞蓬身侧。

他们穿着的衣袍，都是神魔之井重逢一战时的样子，是记忆中最深刻的彼此。

一切尽在不言中。